扣在她脚上。

“松开!”

男人慢了一拍,朝华反手一簪扎在他麻筋上。

男人顿时手臂酸麻,他轻抽口气,松开桎梏,抽着气问:“方才怎不扎我?”

朝华没说话,她怕他袖中刀。

“想不到大家女子能这手段。”

朝华脚踝痛涨,忍不住反唇:“你也大家出身,不也伏在船下,挟持弱女逃生?”

那人手臂麻劲还未过,后腰伤口还在流血,方才扣着她不放是因为伤口震开,不是存心无礼。

“你是弱女?”他靠在船篷上缓着劲儿,要不是误以为她是弱女,怎么会被扎这一下。

朝华屏息忍痛,探手去捏脚踝,想看看骨头断了没有。

那人说:“放心,骨头没事,我没使劲。”他没再故意压低声音假装老头,声音听着竟很疏朗,是个年轻男子。

方才他看见她拔下发间的小簪了,以他的目力,甚至能看清楚她拔下的是只一点油的花头小簪。

但他根本没放在心上,那么短的簪子,不论她是想自杀还是预备杀他都捅不到要害。

没想到她识得穴位,出手这么快这么狠这么刁钻。

朝华确认过自己骨头没事,只是脚大概得肿上几天:“你怎么知道她是武婢?”

男人手虽麻着还是答道:“我在船下只感觉到船身沉了一沉。”而她们有两个人,说明其中一人身负武艺,上船时劲道极轻。

男人刚要继续追问,又突然明白她的问题其实就是答案。

“武婢”二字非大贵之家不会脱口而出。

二人你来我往,朝华反而心中略定,这人不会伤她了。

她深吸口气:“你我各执身份,送你到你去的地方,就此别过。”

“可以。”

沉璧将船划进了内湖。

今岁春气暖,游夜湖赏春月的人极多。小舟刚划进内湖就见湖面上小艇有数百只,画船几十艘,箫鼓宴歌盈盈如沸。

眼前光明一片,朝华突然升出“逢生”之感:“你怎么下船?”

那人道:“找一只挂着白纱灯笼的船。”

一波动万波随,四周灯影桨声之中,白纱灯笼如中秋明月般投影在湖面上。

主仆二人极目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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